【中国梦征文之九十八】电话,不再是身份的象征

【中国梦征文之九十八】电话,不再是身份的象征

  【编者按】北京大学医学部党委自20134月启动“我的中国梦”主题征文活动以来, 广大师生积极参与,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收到近300篇投稿。其中,有的来自医护人员,有的来自教师学生,有的来自管理人员,这些文章从不同角度书写了对中国梦的理解,以及为实现美好梦想而付出的努力与行动。北医新闻网特开辟《我的中国梦征文》专栏,从众多稿件中择优摘编刊登,以飨读者。医学部党委宣传部还将组织我的中国梦主题演讲活动,以使北医师生中国梦内涵的学习和探讨不断深入,敬请垂注

        党的十八大描绘的中国梦是“民族复兴”,把伟大的祖国建设得繁荣富强,让勤劳的人民享有更多福祉,使坚强的中华民族展现一贯和平友好的崭新气象。

  “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是我小时候老师描绘的“共产主义”的美景,我觉得这个梦很遥远。以前“电话是身份的象征”,只有大领导家里才有电话,我认识的同学里,没有谁家有电话。

        普通老百姓有事打电话只能找“公用电话”,居委会、报亭、药店大都挂着一个“电话”标志牌子。“公用电话”只能打,如果找人接电话,要交“喊人费”。大学同学英子搬家到团结湖小区,感觉搬到外地了,我们有事找她,先要打电话到她家所在地居委会公用电话,看电话的大妈要绕过几个楼“翻山越岭”去她家楼下喊。等她从五楼跑下来接怎么也得10分钟,每次她都得陪着笑脸给人家5毛钱,当时一个馒头不过1毛钱。饶是这样,居委会大妈很是不满“你家在高楼,鬼吼都听不见”。英子嘱咐我们“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千万别打电话”,因为通讯滞后,同学之间慢慢疏远了。

  1972年,我在路边等车,看到一个女孩靠着电线杆子,脸色惨白,赶紧过去询问,她说特别难受,心脏病犯了,给我一张电话号码的纸条,麻烦我给打电话。那时电话是奢侈品,我跑了老远找到一个大单位的传达室,说尽好话求人家借电话用用。好不容易打通了,她父亲接的,非常着急“她人在哪儿?”等我跑回来,女孩已经被人送医院了但不知道是哪家,我想“她家人得多着急呀”,如果电话能普及多好啊。

  1974年我下乡插队,村里只有大队部有个老式电话,是手摇的那种,我在打仗电影里见过。那会儿打电话是个“力气活”,先要哗啦啦摇上一阵,等对方给信号。费力得到的信号很差,老会计接电话时总是扬着头,脸涨得通红跟吵架似的拼命喊“几点开会?大声点成不?” 老会计一听说给公社打电话联系事,宁愿抓个小伙子“二牛,骑车去公社一趟,不着这个奶奶急”。刘大哥家里有人住院,往县医院打电话想询问“病情”,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打通,人家一句“医生不在”,挂了。   

  1979年我给朋友小茹介绍对象,说好下午3点在北海后门见面。小茹早早到我家打扮的花枝招展,然后美滋滋一起坐公交车去了。左等没来,右等没来,以为小伙子记错地方了,也没别的联系方式,我想“也许他去公园前门了”。我俩顶着大太阳辛辛苦苦去了北海前门,还是没见到,气得够呛“不跟这号没时间概念的人谈了”。后来才知道,头天半夜他父亲突犯心脏病,急着送医院,一直在抢救,我家没电话,他急得上火也没辙。说开了就好,重新定了约会时间,姑娘小伙一见钟情相濡以沫过到现在,真悬,差点因为通讯不畅误了一份好姻缘。

        1983年我结婚时公公家有部电话,邻居们有急事小心翼翼敲门问“孩子生病了,想借电话叫他爸爸回来”。这部电话只能打市内,要打外地得到西单的“长途电话局”。电话局线路也少,一溜小电话亭子满员,旁边等候的椅子上总坐满了人等着服务员“叫号”。好不容易通了,也不能随便聊“话费可贵了”。记得1984年有个同学给她在外地的老公打电话,说高兴了忘了时间,结果带的钱不够,押了证件跑我家借钱。

        公事可以到单位打电话,但也不方便。1978年我在中学当老师,全校只有传达室和校长办公室有电话,老师们有急事才去传达室打电话。如果外面电话打进来找人可头疼死了,传达室准备一沓白纸条,老大爷先问好对方电话和姓名记在小纸条上,托人带给当事人回电话。我带学生去工厂学工,车间办公室有一部电话,只能接不能打:拨号盘用木板做个箱子“锁上了”,只有干部才能开锁打电话。我问“为什么?”人家说怕私事电话聊天,交不起电话费,我咸吃萝卜淡操心“要是车间着火或是有人突然生病可怎么办?”

  到北医工作后,办公室有电话,虽然是分机也兴奋了好一阵子。分机往外打难度不小,先拨“0”接通“外线”,然后再拨号。如果对方也是分机,那就是“麻烦+烦恼”再X2:先打通总机请人家转,单位外钱少,接通外线就不易,好不容易接通了,对方分机占线,“白瞎了”。天时地利人和一次接通“要找的人不在”,撮火,工作效率可真低。

  1991年我去火车站接外地的同事,火车晚点,车站没有到站时间预报,对方也没法通知我。我在火车站溜溜等了“6个小时”,累得实在不行了,与上访的挤在火车站窗台上睡着了,我偷偷告诉你“北京站候车大厅窗台特别宽,睡觉没问题,就是有点凉”。

        1988年我女儿在幼儿园全托,周四班里有小朋友得腮腺炎,老师怕传染别的孩子,通知家长把孩子接走。我家没电话,她也说不清爷爷家的号码,结果幼儿园就剩她一个孩子,等周六接她时嗓子都哭哑了,心疼死我了。

  1992年去美国留学的同事电话打到办公室聊天,我说“多贵呀,捡重要的说”,他笑着说“这儿国际长途超级便宜,我来的第二天申请安电话,马上就能用。安电话免费,只要每月交电话费就行”我觉得是像“天方夜谭”,羡慕得一塌糊涂。

        1995年私人可以安电话了,但特别贵“5000块”,这对一般老百姓是个不小的负担。我想安电话,老公反对“咱家又不做生意,每月还要交好几十块钱月租费,烧包”,商量结果他让步了。周日一早去西单电信局排队,人可多了,折腾半天才拿了个号,除了5000块“初装费”,还要交180块“查线费”。交了钱,拿了收据回家等,半年都没信,跑去问电话局,人家说“想安的人多着呢,没那么多线,等着吧”。电话都是拉明线,这个楼有人交钱了,就拉根线进她家。那个商店交了定金,也拉根过去,没一点规划,好好的楼外电话线像蜘蛛网飘在空中,一刮风就绞在一起又乱又不安全。

        1995年底,我家千呼万唤的电话终于安上了,立马觉得方便了,生活半径扩大很多。1998年妈妈家也安了电话,是分机,靠接线员转,如果我有急事晚上打电话,接线员很不高兴,我也觉得内疚“大晚上的麻烦人家”,长话短说,跟报火警一样。过了一年电话号码升位,分机改成电脑自动转接,只要拨个“0”就能直接打电话。现在我妈有事就拿电话“明天帮我挂个口腔号,牙痛,昨天吃……”。深圳的表姐,武汉的姨妈,小学同学、中学校友,连远在美国的老同学都能随时联系,电话让世界变成了“一个村庄”。

        2000年在做生意的朋友那儿看到移动电话“大哥大”,听说这个“黑砖头”一样的家伙卖4万多,试着给外地亲戚打个电话“真方便”,听说话费数后,我的舌头半天收不回来。不久有了寻呼机,“嘀嘀嘀”,车站,饭馆,小蛐蛐的声音到处都是,亲朋好友的联系方便了。能看短信的BB机着让我兴奋了几年,直到手机普及,随时随地与人联系的梦想就这么实现了。

  我妈爱逛商店,溜达高兴了就忘了时间。老爸是个急性子,坐立不安几分钟就给我打电话“赶紧去找找,她血压高,会不会晕在街上了”,我只好去找。门口这条街就80多家商店,真是无从找起。我先去附近医院急诊室打听“有没有晕倒的老人送来,没家属的?”。现在好了,花200多块钱买了个屏幕大、字大、功能简单的手机,教老妈学会打电话、接电话,出门放在小包里,她踏实,我也解放了。

  2007年跟朋友开车去西藏,在林芝密林深处一间小房子里休息时,做饭的藏族奶奶熟练地用手机眉飞色舞大声说话。司机翻译说她与嫁到远方的女儿聊天呢,嘿,深山老林的通讯也不靠“吼”了。

  2009年5月某天报上一则消息“XX车祸现场,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没有任何证件,唯一的手机也摔碎了。警察把他的SM卡换到了自己的手机上,拨通标着‘家人’的号码,家属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

  现在有了视频电话,那些嫁到国外的女孩们隔着千山万水可以随时与国内亲人唠嗑拜年,学做家常菜。老人不用越洋也能看见可爱的孙子外孙女,与他们面对面聊天。

        改革开放30年,我国在各方面取得重大成就,其中通讯的巨大变化令全世界瞩目,方便百姓、提高效率、促进经济活动、推动社会发展,我小时候梦想也实现了。

   (公共卫生学院 周小平)

编辑:韩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