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师慈母?D?D我眼中的黎晓新老师

严师慈母?D?D我眼中的黎晓新老师

    2002年的初秋,树上的果实尚未挂满枝头的时候,我终于结束了长达5年的临床本科学习,但又一个5年的眼科研究“僧”涯也相继开始了。还没有正式踏入眼科之前,我只断续地从其它同学那里听到过一些关于我的导师――黎晓新教授的传闻:她手术做得很好,是“眼科四把刀”之首;讲课条理很清晰,每年都被学生评为最佳老师;学术思想很活跃,同仁医院曾开出巨资来“挖”她;不过也有好心的学长提醒我,尽管黎老师长得十分漂亮,但板起脸的时候也可以把人说哭出来……
 
    怀着一种崇拜而又惊恐的心理,我成为了人民医院眼科的一名小兵。起初,我并没有觉得黎老师有传说中的那么严肃,因为给她配诊的时候,我总看见她微笑地接待每一名患者,耐心地向他们进行病情解释,有时病人感到费解的时候,黎老师就会打比方,同时配合手势,我经常会觉得那个时候的她就像海上灯塔的控制员,用着简单而易懂的方式,给迷航的船只带来光明的希望。
 
    直到有一天,我犯了一个错误,被逮了个正着。手术将要开始之前,我管床病人的门诊病历本却找不到了,初入病房的我并没有当回事,觉得病人怎么着都能把手术做了。这个病人是黎老师今天手术的,蛮不在意的我遭到了毫无保留的一顿批评“病历本上记着重要的病情信息,直接关系着我手术方式的选择,你把病历本弄丢了怎么对得起这个病人”,“你管病人这样的马虎等于是犯罪啊”,“病人交给你的不仅是病历本,也是他对咱们人民医院眼科的信任啊”……这个时候我一直低着头,不敢正视黎老师,不过我敢肯定的是表情一定和平时对病人的表情是截然不同的,我想起了那个学长的话,猜他一定也是曾经和我一样犯过错误。很奇怪的是,好几年过去了,直到快毕业的今天,当时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每次接过病人的病历本,我的脑海中都会闪现四个字“不能马虎!”
 
    在那以后,断续又挨过几次批,有时我真想在我们身上安两块相反的磁铁,这样就不会近距离接触到她,不过这样的想法却又被自己给矛盾地推翻,因为黎老师讲课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有一种魔力,每次总拽着我向讲课的地方走。在她的课上,眼球的结构会被形象地比喻成照相机,眼底是胶卷-感光的,镜头是晶体-聚光的;黄斑前膜像撒在布上的胶水,把平整的布拽出摺子。不仅是形象,黎老师讲课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着重分析。当了20余年的学生,听课无数,绝大多数老师都是仅仅讲授“怎么样”,要求学生对课堂的内容进行机械记忆,而黎老师则会用“顺藤摸瓜”的方式讲出“为什么”,因此听课的效果往往奇好,就算课后不用很多时间复习,也能回想出课堂内容。
 
    黎老师可能是整个人民医院最忙的人之一了,60个门诊病人,15台手术,都是黎老师一天之内完成的事,出差、会议、讲课以及主持医院工作等等事宜不断围绕她的身边,但是黎老师却从不吝惜把时间花在对我们研究生的教育上。哪怕是在黎老师最紧张的门诊时间,一遇到特殊病例,她也会召集学生过来学习。每隔一段时间,黎老师就要询问每个研究生课题的进展情况,是否顺利。在我博士课题遇到难关,丧失信心的时候,黎老师告诉我“眼光不要只是局限于课题内容本身,研究的范围可以宽广一些,关注和其他学科交叉的边缘区域,可能寻找到大家还没有认识的方向”,在黎老师的指导下,我把研究方向定在眼科和药物代谢的交集,渡过难关,最终文章被国际药物代谢领域的权威期刊发表。刚入科一年的学生赵振儒告诉我,他写的病例报告前后被黎老师修改四次,而且最近一次还是黎老师做完10多台手术后牺牲晚饭时间进行面谈修改的。
 
    此外,黎老师还会经常邀请国内外专家到科里进行讲课,使我们不仅得到眼科基本内容的学习训练,也能接触到研究的前沿领域。从信息相对封闭的老区出来的我,可能是性格原因,一直不敢当场向发言人提问。来到眼科之后,我却发现,每当讲课人结束讲课后,黎老师总是第一个提出问题。这样,在黎老师的带动下,包括我在内的很多研究生都改变了原来的被动听课方式,争相提出问题。我想,勇于提问,也许是我5年研究生期间最大的收获。
 
    2003年春天,SARS肆虐的季节,人民医院遭受到了严峻的考验。眼科病房同其他科室一起进行了为期15天的封闭隔离,为了照顾病房的病人,包括我在内的11名医护人员留守战斗。这期间,黎老师顶着可能被病毒感染的危险,连夜给我们送来大量的食品和水,还给我们电话卡,与家人进行联系。也许正是这种不惧危险的关怀感动了上天,竟然在我们眼科这样一个接触病人量最大,病人密度最大的科室没有出现一例非典。
 
    每年圣诞节是我们科里研究生过集体生活的日子,这一天,黎老师会邀请我们去她家里做客,品尝她亲手酿的肉桂酒,在暖暖的酒香中,向她汇报我们的收获和未来的计划,无论是生活的烦恼,还是思想的斗争,经济上的困难,都可以向黎老师说,而黎老师也会用她自己做学生时的经历来激励我们,欲成大器必先苦其心志。这就是我们的黎老师,给我们进行西方式教育的同时,也给我们传统东方家庭的温暖。
 
( 人民医院眼科博士研究生 陶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