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的尊长——回忆我与陈慰峰院士相处的日子
一生一世的尊长——回忆我与陈慰峰院士相处的日子
走在洒满金黄色落叶的校园里,感受着初冬寒风的凛冽,我又一次想起陈慰峰老师,想起陈老师的谆谆教诲与严格要求,想起了往日的点滴:陈老师指导我在科学研究的领域探索;陈老师教导我感受为师的自豪;陈老师更让我了解了“静心为人”的道理。斯人已去,但他那长着的风范能让我感受到他是我一生一世的尊长。
和蔼可亲 虚怀若谷
初识陈老师,是在2001年的初冬。那时候,他到苏州参加免疫学的研讨会,并在会上做了有关肝癌免疫的报告,而我担任会议的会务,并且在会上做了有关多发性骨髓瘤相关免疫学研究的报告。会后,陈老师亲切地对我说:“你的工作做的不错,愿不愿意到北医来工作?”我当时立即就答应了,因为我相信,有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领导,一定会在科学上有所作为的。
进入北医工作的日子是辛苦的,但我一直要求自己要追求上进。不仅每天早来晚走,而且,节假日和寒暑假,我也要到实验室来工作和学习。在假期的实验室里,学生都放假回家了,可是,我却总是看到陈老师在办公室里,专心地阅读着文献,认真地思考科学问题。有时候,陈老师会来找我,一起讨论问题。每次讨论,我都会感受到,陈老师与众不同的大师风采,因为他总是能够站在更高的层面看待和分析问题。所以,我愿意与陈老师探讨科学问题,每次与陈老师讨论问题,都是一次脑力的激荡与思维境界的提升。但是,有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会去劝陈老师回去吃饭。但陈老师这个时候,总是亲切地说:“月丹,我送你去车站。”于是,他会停下手中的工作,亲自送我到公交车站,而后,再回到实验室继续工作。每次走在去公交车站的路上,他总是会与我谈些有关科学和教育设想的问题,我都一直记忆犹新,并且把它们作为我终身奋斗努力去实现的目标。
干大事 揽难事 为求大义
2003年1月,在陈老师的支持下,我前往香港科技大学生物系进行有关肿瘤抗原肽表位疫苗的研究工作。可是,很快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SARS,袭击了香港,继而又袭击了北京。一时间,香港和北京都笼罩在了一片恐慌之中。此时,陈老师却挺身而出,毅然冲上了抗击非典的科研前线,带领我一起承担了973计划、教育部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等多个有关非典的攻关课题。同时,在争得香港方面导师的同意下,我从2003年2月就开始在香港进行有关SARS的研究工作。在那个令人难忘的岁月里,大家都仿佛忘记了病毒与疾病的危险。为了获得第一手的标本与资料,在医院的病房里和检验科的实验室里,处理着来自感染者的标本,然后,把处理过的标本带回P2实验室进行研究,常常工作到深夜。那时候,也有人因为恐慌而责备我们的研究,所以,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在深夜没有人的时候,才开展相关的研究。此时,陈老师不仅亲自指导有关的研究,还四处寻找预防非典的药方,为全体研究人员准备预防的药物。
在陈老师的指导与亲自参与下,我们首先在世界上,证实了SARS病毒可以引起机体产生特异性的T细胞应答,找到了人体T细胞可以识别的病毒表位,并且,在世界上首次将免疫信息学技术应用于传染病T细胞表位的研究中。有关成果先后在《病毒学杂志》等国内外专业杂志上发表,并获得了国内外免疫学专家的重视。美国NIH的专家还特地在《临床免疫学》杂志上发表述评,对我们关于SARS的研究工作表示肯定。为此,我们和顾江教授领导的课题组一起获得了2007年的教育部高等学校自然科学奖(一等奖)。
这次非典的研究经历,让我再次感受到了陈老师那一代人为了科学真理不断追求,为了国家与人民的利益奋不顾身的博大胸襟。
为鞠躬尽瘁 师道永存
就在我们关于SARS的研究获得国际认可,并被邀请出席国际免疫学联盟(IUIS)学术大会并受邀发言之际,陈老师被查出罹患癌症,但他仍然乐观面对生活,仍然没有忘记对科学和教育事业的热爱,仍然在他的办公室里工作到很晚。
陈老师不仅热爱科研,而且更加关心对医学生的教育与培养。他不仅曾经两度出任《医学免疫学》本科教材的主编,而且,积极推动了北医的基础免疫学教育改革。2005年,为了推动免疫学课程的改革和配合免疫学的双语教学,我提出举办本科生免疫学英文文献大赛,得到了陈老师的积极支持与鼓励,他不仅亲自出任大赛评委,而且还出资作为比赛选手的奖金。现在,这个活动已经成为了推动免疫学教学改革的重要动力之一,成为了基础医学院每年一度的学生学术交流与展示的平台。为了纪念陈老师对于北医免疫学教学的贡献,在张毓老师的提议下,2010年免疫学英文文献大赛将设立“陈慰峰院士纪念奖”作为对优胜选手的鼓励。这也是对陈老师最好的纪念和对陈老师的献身精神的最好传承。
遍地落叶掩不住岁月的痕迹,凛冽寒风吹不散往日的记忆。与陈慰峰老师相处的日子,仍然历历在目。虽然,我从来没有机会成为陈老师名下的学生,但是,他永远是我的尊长和人生的导师。传承陈老师为教育科研事业献身的精神,将是我永远追求的人生目标。
(基础医学院 王月丹)
编辑: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