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路心语】敬业

  【编者按】医学部党委宣传部自2014年6月启动了“医路心语”主题征文活动, 广大师生积极参与投稿,从求学、从医、教学、科研等多个角度,分享了自己在读医求学之路、教医育人之路、行医问诊之路上的故事与感悟,感情真挚、发人深思、引人共鸣。北医新闻网特开辟“医路心语主题征文”专栏,从众多稿件中择优摘编刊登,以飨读者。

  莫老师是学院办公室主任,当官没架子,事事亲力亲为,退休时留了一包档案“办公会记录”:人事安排、出国进修、决议纪要、经费使用等,极清楚。他每年都细心地编一份“大事记”,内容包括人员流动,职称评审,系科变化,学术交流,都是平时一点一滴积累的。我刚来时对学院不了解,看了莫老师编写的“大事记”,好像看到学院半个世纪的历史,有了前辈的榜样,我知道什么叫“敬业”。后来我接管编写学院的《简报》,注意把学院发生的大事小事记录下来,编辑成册,这些事具体琐碎,看不出成绩,积累了几十年后好处显现了。2012年学校百年校庆时,学院计划编写院史,我搬出几十本按年度编写的、完整的《简报》,虽然纸已经发黄但资料齐全,那些文字好像颗颗珍珠,串起了学院的历史脉络。

  2003年,学院组织专家讨论“传染病法”,80多岁的流行病学家魏教授建议写上“上报传染病病例要实事求是”的条款。有人说:“听说传染病人数超过XXX,世界卫生组织就挂‘旅游黄旗’,那经济损失可大了。”没人去追究这个信息的来源的准确性。魏教授是个敬业的人,第二天一大早挤公交车去上级部门要求看相关文件,工作人员找了很久,说:“没这个说法”。他松了口气,回来说:“把‘实事求是’写上。一个肺结核病人能传染15个正常人,瞒报传染病病例,灾难是呈几何阶梯上升,危害太大了。”

  李老师是个普通教师,有一天我下班路上碰上她,“您怎么还没回家?”我问。她说:“明天我有课,今天晚上住办公室?”“有床吗?”“没有,搭几个凳子”。李老师家住公主坟,不是很远,公交一小时到了。她说:“怕堵车,怕迟到,再说可以再熟悉一下明天的课。”刘老师呢,她说早早在日历上标出有课的日子,那天要比平时早一小时出门,生怕晚了,人家“戏比天大”,咱当老师的“课比天大”。

  由此想起很多“敬业”的人和事。我爱去菜市口西北角那家私营理发店理发,是几位退休老师傅开的。每次只找胖胖的张大爷,他给我烫发特别精心,样子好看、花型保持时间长。张师傅不管多热都穿着工作服,长裤,白帽子,制服上衣脖子处扣得紧紧的。我说:“多热呀,怎么不穿短裤?”他说:“有女客,穿短裤不雅。”敬业且有“文化”。

  多年前我买了一块“海军呢”,拿到西单一家老牌服装店做西装。戴着老花镜蓝套袖的老师傅仔细看料子、量尺寸,让两周后来试衣。我穿上半成品感觉很合身,“不用修改了吧?”老师傅说:“差得远呢,需要改的地方很多,哪个细节都不能忽视。”他手腕上套个棉包包,上面插很多大头针,不断让我抬臂、转身,又收又放,花了很长时间,衣服一点点变得更贴身。做好后,见过的人都赞不绝口,“针脚细密,裁剪合身,辅料讲究”,百年老店就是靠这种“敬业精神”传承至今。

  偶尔进城,看到有家布店摆张桌子“兼做衣服”,挺新颖。我看中一块油画效果的真丝料子,想做条连衣裙。在男性裁缝建议下买了布和辅料,手工费可是“不便宜”,一想到是量身定做“接受了”。半个月后通知“做好了”,我趁中午时间打车赶过去,试了试“不错”。我问:“腰带呢?”男裁缝说:“哟,忘了。”当初为了腰带还多买了布。他轻松地说:“您下周再来吧。”我留了手机号:“腰带做好了通知我。”一星期也没人打电话,我只好抽空再打车去布店,找到男裁缝:“腰带做好了吗?”他迷茫地看着我:“什么腰带?”先后去了好几次,打车费都够买条裙子了,未果,拉倒了。几年后路过那儿,布店改“饺子馆了”,这儿偷个懒,那儿耍个滑,关门是早晚的。

  天热想买枕席,下班直奔超市。有枕席,草编的,14块8钱一个,价格还成。翻过来看,每边只有半尺的带子,本来是用来绑枕头上的,这么短,只够绑胳膊了。我说“这怎么用?”售货员说“可不是,好多人想买,一看这带子就算了,您回家自己接根长带子吧”,我没买。虽然是小物件,也得敬业不是:从设计到制作,您就这么混,顾客又不傻,质量能好吗?估计这厂子维持不了多久了。

  “敬业”不是喊口号,而是认真负责地做好每一件事。

  (公共卫生学院 周小平)

编辑:韩娜